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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？小邹给你的？

孔胜桀心想：我总不见得说是我抢了asa的手机往自己手机里发的吧，你一gay，看到这样的解说，百分之一百会以为我对你有那方面意思，虽然说事实上的确有那么点意思，可这完全是出于同人男对真gay的好奇心理，绝对不是那方面的，大桀是喜欢asa的，不能让他产生这种误会，不能这么说。

这条解释被孔胜桀本人否定，于是又想掰其它理由。

“因为觉得上个星期天和你聊得比较投机，所以就问asa要来了号”

“上个星期asa给美幸号码的时候，鬼使神差就记下来了”

孔胜桀绞了绞脑汁，憋出两个借口来，可他怎么琢磨怎么都觉得这两个理由有奸情，于是这条消息也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手，而这时，陈功桀的消息又进来了。

——你是想找熟人做裸体模特儿么？你觉得我怎么样？

孔胜桀更加无言以对了，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是被调戏了，通常人收到发错的消息，况且还是做裸体模特儿请求的消息，会主动成这样么？单看他们腐区里的那群男人，孔胜桀一个个挨个儿求过来，把好话都说尽说重复了，得到的回答无非都是“你对着镜子画自己不就完了，反正不画脸”

或者是“xxx的身材比我可好多了，你找他去呗”

之类的，哪儿有陈功桀这样倒贴的？况且他又不给钱……

想到这里，孔胜桀小心翼翼又回消息道：

——大桀，我穷，给我做裸模没钱的，你也干？话说回来，你肌肉有不？

陈功桀现在心情比起刚开始视听课时已经有了很大变化，他现在愉快多了，虽然目前只是他单方向逗着孔胜桀玩儿，他也不清楚消息对面的孔胜桀具体是怎么想的，可是从上个星期天记忆中那有意思的表现来看，孔胜桀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。

而在收到新消息的那一刻，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，陈功桀差点在上课的时候大声笑出来，孔胜桀是没固定收入的穷学生这件事他当然知道，从收到第一条消息的那时候起，陈功桀脑子里压根就没想过钱这个字，不过也没真想做模特儿就是了。

可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条消息发完，他倒有点改变主意了，孔胜桀竟然还有模有样的问他肌肉长得怎么样，简直就是挑战陈功桀的笑神经。

——我的肌肉线条还不错吧，至少自己挺满意，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你大画家的要求，要不下回你帮我鉴定鉴定？

另外一边孔胜桀收到消息，几乎没一口血喷出来。

鉴定！？鉴定的意思可不就是脱光了鉴定么！？画画那是一回事，那是为了艺术（孔胜桀自己说的），可鉴定身材那绝对属于赤裸裸的性骚扰了吧，陈功桀主动让他鉴定，这到底是谁骚扰谁啊？而且这种不正经的口气是怎么回事？孔胜桀简直怀疑这个回消息的人不是陈功桀，而是某个抢了后者手机，拿这手机跟他胡扯的邪恶人士。

——你……你到底是不是大桀啊……？

——当然是，不然你觉得我是谁？

——他同学！

陈功桀乐不可支，从外表怎么就看不出孔胜桀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。

——哈哈哈，你快把我笑死了，具体什么时候需要裸模？我记得你上次往那条小巷走，我们两家应该离得不远吧？有需要就消息我吧。

收到这条消息，孔胜桀才确定了和他发消息的真的是陈功桀本人，这件事也这么莫名其妙说定下来了。

虽然有人愿意做裸体模特儿，对他这个仍需要多加练习的画手来说是件好事儿，可对方如果是陈功桀，他就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，犹豫了再三，他回了一条消息，回复就两个字母：ok。

第六节脱还不脱？

就在消息讨论裸体模特儿事件过后的第二天，也就是星期六，吃完午饭，孔胜桀考虑了再三，最后还是对艺术的追求（？）胜过了对未知的恐惧（？），又想到陈功桀是喜欢邹雅彦的，更是放下了十二分心，终于发了条消息给对方。

——大桀，今天下午有空么？

——有空，你是要鉴定？还是直接上？

呸！什么直接上！孔胜桀为对方在手机消息上用词之猥琐抖了一下，不过毕竟是得来不易的裸模，他想着陈功桀也许只是无心的，也就没往心里去，继续发消息道：

——别再说鉴定的事了，我也就是随口一问……orz

我家在xx小区x号x0x室，你认识吗？

——认识，我家就在对面小区，我几点过去比较合适？

——几点都行。

陈功桀自从和孔胜桀做了那个约定之后，脑子里时不时会想起这件事，更是情不自禁期待起来，他扪心自问不是个容易变心的人，而且对孔胜桀的心情也不像是对邹雅彦那样强烈的想得到对方，可就是喜欢和他说话的和谐，关于这点，陈功桀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。

他本来在家里窝床上看书，收到孔胜桀的消息之后，立即起身换了套外出的衣服，带上刚才看到一半的书就出门了。

不出十分钟，陈功桀就到达了孔胜桀家门口，后者开门之后看到才刚放下手机没多久，这人就出现在眼前了，惊讶得嘴都合不上，他奇道：“怎么这么快？”

“我家就在对面小区，走过来很快，收到你的消息我就出来了，还买了一袋水果。”

说着把手上一袋梨举起来递给孔胜桀。

“我拜托你来做模特儿的，怎么还买水果过来，你还是带回去自己吃吧。”

孔胜桀没有接，他拿了一双拖鞋给陈功桀，就转身往自己房间带路。

“没事，第一次来你家做客，出于礼貌么，我一个人住也吃不了那么多。”

硬是把东西塞给孔胜桀，陈功桀慢慢跟着走，边四处打量起来。

相对这个老式小区来说，孔胜桀的家装显得比较新，可能是近几年刚翻新过的关系，而楼层又比较高，虽然爬楼比较辛苦，但相对的就是拥有极好的采光，家里看起来非常亮堂，对画图来说也是件好事吧？

孔胜桀进到自己房间，打开热空调，让陈功桀随便坐，自己拿着梨出去了。

进进出出房间好几次，第一次端着一盘切成块的梨和一杯热饮，第二次拿来画架，第三次取来纸张和笔袋，才没再出去。

看孔胜桀拉上窗帘，又把架子搭进来，夹上纸后，陈功桀识趣地问：“大画家，我是不是该脱了？”

“咔——”

孔胜桀手里的铅笔落地，他慌忙捡起来，听到陈功桀突然说要脱，他竟然一下紧张得笔都拿不稳了：“空调刚开没多久，现在还不够暖和，你再坐一会儿吧，别弄感冒了。”

孔胜桀不是没画过裸体模特儿，以前高中刚开始学画时，学校老师偶尔会申请学校付费聘请一些模特儿来给他们学习，男人女人都有，但大多画的都是老人，因为老年人的肌肉和皮肤相对松驰，比起年轻紧致的肌体组织来，更难以掌握，即使画年轻人，那也都是些不认识的，大家都在大大方方的画，他也不会产生什么异样的思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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