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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王觉醒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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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骨夫人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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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笙。”

和尚转过身,静静地看着身后想要袭击自己的人:“阿笙,你认得我吗?”

那两个原本正狼吞虎咽啃肉的人,也像蒙了一般,面面相觑。

孙笙的意识渐渐清醒,他想收手,可那根骨头却像有灵识般直愣愣地恶毒地径直插入和尚的胸膛……

大片的血迹晕湿了和尚素白的衣服,孙笙的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血雾……

“江流!”

……

漆黑的古楼里,一声凄厉的呼喊陡然响起。孙笙从幻象中惊醒,一股腥甜从喉间涌上,他绝望地睁开眼,却在一片漆黑中,看到了那双温暖的眼睛。

“江流!”

“江流,我杀了你,我梦见自己杀了你……”

他在江流的胸前慌乱地摸着,直到被那人轻轻握住了手:“没有,阿笙。我没有受伤。你在最后已经认出了我,所以我们都安然无事。”

听了他话,孙笙这才稍稍安定下来。

“那个啥……我俩要不要出去避避?”

黑暗中,朱阳春用手碰了碰一旁的沙螟。可沙螟毫无反应,只是一双清冷的眼睛,静静看着相拥的那两人。

“喂!你怎么这样!刚刚可是把我叫哥哥的,现在又是这副德行!好像谁欠了你几千两一样!”

沙螟回了神,眼中闪过一丝黯然:“姓朱的,我没有针对你,也希望你不要针对我。还有,幻象里的事我从来不当真。”

“啊呸!那是我老朱自作多情了?你丫的,你是不是心理有病!”

“是,我是有病。”

无法沟通,无法交流。为什么要让这个高傲又自以为是的臭小子加入他们的队伍!

朱阳春气得咬牙切齿,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:要忍,一定要忍。你已经忍了五百年,还差这一会儿吗?

四周突然静得可怕。那些幻境虽已过去,但在人心里扎根下的杂念却如野草般肆虐生长。

他怎么能杀了江流?他怎么会在明明已经识破那女妖的诡计之后,却还落入了又一层幻境?如果在他的梦里,出现的是他对江流的怀疑和猜忌,那在其他人的梦里又会有什么?

而江流的内心也是百转千回。

孙笙为什么不再唤他师父了?他是不是已经渐渐记起了什么?

如果真是这样,那孙笙此去妖都,目的真的仅仅只是去做个妖王玩玩?还是他其实是想夺回曾属于自己的一切?

往事重现,朱阳春又真能如此大肚地原谅斩妖台上那个扼死了紫鸾的人?就算紫鸾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,可他自己呢?他从曾经光芒万丈的天蓬元帅沦为现今人见人恶的猪妖,他这五百年的罪,就活该白受吗?

一声惊雷,将众人从各自心绪中拉回。白光闪处,白衣的妇人端坐在大堂的椅子中,案几上,一块小小的牌位孤零零地立着,牌位前,那个白色的小瓶幽幽泛着蓝光。

妇人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光彩,她深情地望了望那牌位,说出的话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:“还差两只……我就集满一万了……”

枯骨般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那白色小瓶,她喃喃自语:“我的孩儿……娘马上,就可以救回你的命了……”

“妖妇,你别异想天开了!把玉净瓶交出来,我还能留你一条残命!”

沙螟的降妖宝仗在手中蠢蠢欲动。杀了她,拿到玉净瓶,离解脱就又近一步了。

那妇人冷笑一声,却不睬他,而是冷幽幽地看着孙笙:“孩子,你就忍心看着为娘被人剥皮吃肉、被人欺负吗?”

“我呸!你神经病啊!”

孙笙一口唾沫吐出来,尚解不了心中恶气:“去你娘的!我无父无母,哪来的什么娘!你占我便宜还说的理直气壮,真是不要脸至极!”
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
妇人的面孔倏地一变,一颗骷髅头就那样猝不及防现了出来。她用已成腐骨的手指惬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笑得渗人:“白骨洞,素来有进无出。白骨夫人,手下从无活人。今日算你们运气,我只要两个人……”

她的目光在江流和沙螟两人之间逡巡:“至于其他的妖,要么快滚,要么一起受死。”

狂风夹杂着大雪肆虐地朝众人身上拍打过来。

她话音刚落,顷刻间地动山摇,这古楼竟摇摇晃晃被连根顶起,霎时间画栋雕梁、瓦砾椽柱一起坍塌下来。

一声震天虎啸从地底喷涌出来,众人脚下地板纷纷错位断裂。

“跑!”

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他们四人快速地向古楼外撤退。

“谁也走不了!”

一具身着丧服的骷髅颤巍巍地立于正在塌陷的楼宇间,她一手捧着牌位,一手拿着玉净瓶,轻轻一跺脚,又一阵虎啸传来,楼宇摇晃塌陷的更加厉害。而那些碎瓦断木瞬时间变成了一具具挂着烂肉的残尸骷髅,铺天盖地地向孙笙他们袭来。

他们被逼迫至楼宇的边缘,身下离地百尺无可退之路,身后是阴森森、恶狠狠、张牙舞爪向他们扑来的千万尸魔。

江流抛出禅杖,牵着孙笙飞身而去,稳稳落在半空的禅杖上,沙螟紧随其后也跟着跳了上来。

大家这才看清,原来刚刚破山而出、引得地动山摇的,竟是一只硕大无比的白虎的腐尸,整个古楼竟是长在这虎尸的头部。白骨夫人立于虎尸上,轻飘飘一声令下,那妖兽仰天长啸,片刻间整座山岭已爬满了白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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