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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就会在不久之后被你以&lso;体面&rso;的理由甩了,我一定会很难过,会不甘心,会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好,会想要挽回你,但其实你只是玩儿腻了。&rdo;黎朔面无表情地说着,就好像他说的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。&ldo;不。&rdo;赵锦辛闭上了眼睛,小心翼翼地蹭着黎朔的脖子,&ldo;我根本舍不得跟你分手,我们现在会很幸福……&rdo;黎朔冷笑一声:&ldo;自欺欺人。好了,你既然不吃饭,就该回去了。&rdo;&ldo;我不回去,我要在这里睡。&rdo;&ldo;随便你吧。&rdo;黎朔端着茶去厨房了,清洗了一番,然后又把厨房擦了一遍,忙忘之后,天全黑了。黎朔走进卧室,见赵锦辛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。那眼窝处的阴影和睡梦中依旧轻蹙着的眉毛,诉说着主人的疲倦和劳顿。黎朔轻轻走了过去,他不敢坐在床上,怕把赵锦辛弄醒了,只能一手撑着床头柜,俯下了身,一言不发地凝视着赵锦辛的睡颜,最后,他忍不住伸出手。拨开了赵锦辛额前的刘海。多么完美的一张脸,好像做错了什么都值得被原谅……可若不能全身心的属于他,他宁愿不要。那晚,黎朔是在客房睡的,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,赵锦辛跟他在一个被窝里,手脚都缠着他,他几乎是被热醒的。起床后,黎朔看到了徐大锐发来的短信,说自己被打了,高利贷的要他快点还剩下的钱,还说这几天利滚利,又增加了两万块。黎朔没有回,而是给助理发了条短信,让他再给徐大锐20万。这时,赵锦辛也醒了,睡了一觉恢复了元气,他又开始嬉皮笑脸地围着黎朔转,还主动做了早餐。吃早餐时,黎朔沉默地看着赵锦辛,表面上的平静,已经快要掩饰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。赵锦辛笑看着他,撒娇道:&ldo;黎叔叔这么看着我干嘛,是不是发现我太好看了?&rdo;&ldo;嗯。&rdo;赵锦辛眨了眨眼睛:&ldo;都是你的。&rdo;黎朔心脏一紧:&ldo;你……今天去公司吗?&rdo;&ldo;去啊,一会儿就得去,公司有事。怎么了?&rdo;&ldo;我也去,找你谈点事。&rdo;&ldo;审计的事?现在谈不就好了?&rdo;&ldo;公事就去公司谈。&rdo;&ldo;嗯,也对。&rdo;赵锦辛舔了舔嘴角,暧昧地直笑,&ldo;家是谈恋爱的地方。&rdo;黎朔放下了碗筷:&ldo;我吃完了。&rdo;&ldo;我也吃完了,咱们走吧。&rdo;&ldo;你先去吧,我还要忙点别的。&rdo;&ldo;好吧,那我先走了。&rdo;赵锦辛勾起他的下巴,温柔地印下一个吻,&ldo;今天可以在我的地盘见到黎叔叔,真幸福。&rdo;黎朔沉默不语。赵锦辛换好衣服,匆匆走了。黎朔发呆了片刻,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。之所以选在公司跟赵锦辛摊牌,就是为了在人多的地方控制他的情绪。黎朔深吸一口气,换好衣服,拿上文件袋出了门。到了恩南,黎朔直奔赵锦辛的&ldo;办公室。他特意穿了一身肃杀的黑,来遮掩内心的暗潮汹涌。赵锦辛的秘书看到他,从坐位站了起来:&ldo;黎总,您找赵总吧。&rdo;&ldo;对。&rdo;&ldo;他去开会了,跟宏运资本的代表。&rdo;&ldo;宏运资本?周总吗?&rdo;秘书将黎朔领进办公室:&ldo;是的,您先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好吗,您要喝点什么?&rdo;&ldo;咖啡,谢谢。&rdo;周谨行来了?赵锦辛可没说急着来公司是和周谨行开会。他和周谨行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,只在过年的时候通过电话拜年。黎朔坐在沙发上,打量着赵锦辛的办公室。跟纽约恩南总部的红木加皮具办公室不一样,这个办公室更有赵锦辛的个人风格,以金属和玻璃为主的现代工艺是装潢的主旋律,还有不少独特的艺术品。黎朔的目光从壁画落到办公桌,最后,停留在了办公桌旁边的摊开的行李箱上。他走了过去,从箱子里拿起一个颇具名族风的外盒,很眼熟,是他当初送给赵锦辛的云锦的生肖羊工艺品。那箱子似乎是匆匆打开的,里面只有两套衣服和几样日用品,这块云锦加上外盒,几乎占满箱子一大半的空间。是特意带回来的啊……黎朔通过半透明的外盒,盯着锦上那艳丽的图案良久,才缓缓把盒子放回了原位。起身的同时,他又窥见了办公桌上的两个相框,一个是赵锦辛和父母的,另一个是和他的……还是在千岛湖,他们抱着ann和bee拍的,那几乎贴在一起的脑袋,和灿烂的笑容,简直能刺痛人眼。黎朔心里一阵烦乱,随手把相框倒扣在了桌子上。他坐回沙发,手里紧紧揪着文件袋的一角,闭着眼睛,在心里默默念起了《地藏本愿经》。慢慢的,心绪宁静了下来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。黎朔睁开了眼睛。赵锦辛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:&ldo;你来啦,等很久了吗?&rdo;&ldo;还好。&rdo;黎朔的手指重重搓了搓眉头,&ldo;周总呢?走了吗?&rdo;&ldo;走了。&rdo;赵锦辛干净利落地说。&ldo;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来了,我好去打个招呼。&rdo;&ldo;为什么要告诉你?&rdo;赵锦辛撇了撇嘴,&ldo;我巴不得你们永远见不着。&rdo;黎朔皱起眉:&ldo;你不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吗。&rdo;&ldo;是吗,可能是因为,你从来没有解释过你和周谨行的关系,哪怕是说一句让我安心的话。&rdo;黎朔深吸一口气:&ldo;我有什么好和你解释的?&rdo;赵锦辛眯起眼睛:&ldo;哪怕我会误会,对你来说也无所谓是吗,我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值得。&rdo;黎朔闭上了眼睛,他很想结束这一切。&ldo;行了,我不想和你吵架。&rdo;赵锦辛抹了把脸,&ldo;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了,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。&rdo;&ldo;不用了。&rdo;黎朔站起身,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在了茶几上,&ldo;我今天来找你,是谈正事。&rdo;赵锦辛看着那文件,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:&ldo;这是什么?&rdo;&ldo;打开看看就知道了。&rdo;&ldo;我不看。&rdo;赵锦辛烦躁地说。&ldo;好,我念给你听。&rdo;黎朔打开文件袋,轻轻翻着那叠厚厚的资料,&ldo;这些东西可费了我不少功夫,嗯……为了查到一些资料,还花了很多钱。时间跨度最远到四年前,有关恩南集团逃税、虚报配额、操纵股票、黑箱招标、行贿、假账、违反进出口检疫法的一些证据。&rdo;赵锦辛脸色骤变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。&ldo;时间仓促,很多证据力度不够。&rdo;黎朔面无表情地嚅动着嘴唇,&ldo;不过媒体也并不需要那么确凿的证据,对吧?这些东西随便曝光一个,都能让你家的股票跳崖,到时候自然会有符合资质的机构去调查。&rdo;赵锦辛恶狠狠地瞪着黎朔,身体在微微地颤抖。&ldo;你给我一个文件袋,我还你一个文件袋,很公平吧?&rdo;黎朔沉声道,&ldo;赵锦辛,你真以为我是待宰的羔羊吗?我一开始答应你的条件,仅仅是担心我爸的身体。你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,简直愚蠢至极,可笑至极。我不会陪着你胡闹,但你如果真的敢继续干蠢事,我奉陪到底。&rdo;&ldo;对,我是愚蠢,我是可笑……在你眼里,我一定像个疯子吧。&rdo;赵锦辛的声音愈发颤抖,眼神又凶狠又悲切,就像被逼到了绝境的野兽。&ldo;你就是个疯子。&rdo;黎朔一挥手,那叠资料飞了出去,如雪花般片片飘落。那一瞬间,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了,四周温度骤降,如寒冬莅临。黎朔望着赵锦辛的眼睛,胸口钻心般痛,&ldo;你做了让我最厌恶的事,你跟邵群不愧是兄弟,但他……至少比你专情一些。&rdo;&ldo;你真的认为,我会伤害你父亲吗……&rdo;赵锦辛的眼眶一片血红,&ldo;我只是没办法了,我解释了,我道歉了,我拼命想让你再相信我一次,可你、你他妈的,怎么这么狠。&rdo;赵锦辛的眼里蓄满了泪,逐渐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。他多希望时光能倒流,他会阻止自己做一切的蠢事,他会牢牢抓住黎朔,永远都不放手。黎朔轻轻咬住了嘴唇,视线突然变得无处可放,至少,他不敢去看赵锦辛的眼泪。他拼命提醒自己,这个可怜兮兮的赵锦辛,是装的,毕竟见识了这个人所有的恶劣面,尝过了那些獠牙、那些利爪,还要如何相信眼前看似无害的表象。黎朔低下了沉重的脑袋,一步一步踩过雪白的纸,朝门口走去。赵锦辛狠狠抱住了黎朔,用仿佛要把他嵌入身体的野蛮力量,狠狠地抱着,声音变得那般痛苦,&ldo;黎朔,我求你,我求你,不要走,相信我一次,再相信我一次,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,我爱你啊,不要走……&rdo;赵锦辛像个孩子般,委屈地哭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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