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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霁光京圈富贵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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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頁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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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法看了一下陳靜瑜沒在邊上,說:「行。」

兩人這就準備溜走,這時候台上的主持人開始念高二年級受助學生的名單,向淮站了一半,突然被主持人念的名字釘住了。

「林霽、張小春、吳郝……」

林霽?

向淮有一瞬間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,他猛地抬眼看向台上,林霽恰好走上主席台。

林霽是第一個上台的,要從主席台的一頭走向另一頭,他沒戴口罩,受傷了的那半邊臉正好對著台下的所有學生。

台下響起低低的絮語討論聲,林霽卻好像沒聽見,他不慌不忙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,燈光籠罩而下,將他臉上的一切照得纖毫畢現。

「林霽?」施法也有些意外,問向淮,「林霽也申請助學金了?不過也是,發給他是應該的。」

向淮沒吭聲,手緊緊地攥成拳,他死死地盯著林霽,看著他接過那個紅得刺眼的信封,看他微微鞠躬禮貌致謝,然後將信封舉在胸前讓台下拍照。

「向淮?」施法終於覺出了他的異常,試探地喊了一句。

一直到林霽從台上下來,向淮才呼出胸口屏著的那口氣。他的腦子還有些懵,不是說林霽拒絕了助學金嗎,現在是怎麼回事?

向淮忽然想起來前兩天他和林霽說過話,好像是故意刺激他來著,向淮有些記不清了,他擰著眉努力回想半天,終於有些想起來了。

他說林霽是寄生蟲,裝大方給錢都不要。操,向淮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,誰真他媽讓你要了啊。

「你怎麼了啊?」施法有些擔心地問道。

「沒事。」向淮搖了搖頭,靠回椅背上,看樣子是不想出去了,施法識相地沒再問。

等高三年級的助學金也發放完畢,禮堂里又響起掌聲,然後是主持人的聲音:「接下來有請受助學生代表林霽,上台發表致謝感言。」

向淮的心臟狠狠地一跳,不敢置信地看向主席台。

林霽走上主席台,他看了一眼禮堂下面密密麻麻的人頭,平靜地收回視線,微冷的聲音通過話筒,經由擴音器放大,迴蕩在整個禮堂之中。

「大家晚上好,我是高二一班的林霽,代表受助學生在此發表受助感言……」

「一年前,我的父母在一場車禍中身亡,只有我僥倖活了下來,我在休學一年之後,轉學到這裡繼續學業,感謝校領導和老師們的關懷……」

他在說什麼?向淮想,他在說什麼?

那些話清楚地撞進向淮的耳朵,然而他卻幾乎理解不了是什麼意思。

林霽在說什麼?

整個禮堂里鴉雀無聲,只有林霽清冽的聲音。向淮恍然間好像看見林霽手裡拿著一把刀,正在上千雙眼睛面前,一刀一刀地把他自己剖開,毫無保留地攤開在所有好奇的窺探之下,不留一絲退路。可是他的聲音那樣平靜,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。

向淮抿著唇死盯著林霽。是我說的,他想,是我說的,是我讓他去接受那助學金,可是我不知道他會聽,我不知道要這樣……
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或許只是幾分鐘,林霽終於結束了他的致謝,他微微鞠了一躬,說:「謝謝。」

從頭至尾,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,沒有悲痛,沒有羞恥,也沒有感激。他的一舉一動都妥帖又優雅。

在掌聲中,林霽走下主席台,向淮起身離開了禮堂。

施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本能地噤聲跟在向淮身後出去。

外面正在下雨,從早上到晚上淅瀝瀝滴了一整天了,仍是沒有要停的模樣。有些班級還在上課,里很安靜,兩個人默不作聲地走了一段路,向淮突然開口:「你先回去。」

施法皺眉:「你沒事吧?」

向淮這會兒有些不想說話,只是搖了搖頭,施法看他的模樣,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,順從地離開了。

等施法走遠,向淮坐上旁邊濕漉漉的花台,沉沉地吁出一口氣。他想不明白林霽為什麼要這樣做,照向淮先前對林霽的了解,他表面上好像什麼都不在乎,實際上對那些眼光和討論在意死了,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句「醜八怪」就和人打架。

為什麼?為了報復我嗎?

細密的雨絲很快地打濕了向淮的衣服,額前的頭髮也濕淋淋地滴下水來,落進眉睫之中,向淮用力地抓了一把頭髮,他突然恨死林霽了,也恨死他自己了。

第十一章解脫

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,林霽隨著人流從禮堂出來,往教學樓走去。

雨水落在臉上帶來涼意,林霽有很久沒感受過這種觸感了,過去一年裡他出門基本都是戴著口罩,這些天在學校里更是沒摘下來過。

現在,他像一個初生的嬰兒,毫無遮掩地走在校園裡,走在許多人的視線里,他不覺得難堪,也不覺得恐懼,他只覺得輕鬆。

很久沒有過的輕鬆。

林霽到教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了不少人,都在熱鬧地收拾書包準備回家,林霽走進去,教室里異常安靜了一下,不過只是一瞬間,就又恢復了正常。

林霽對此沒作理會,他回到座位上坐下,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,他沒什麼事兒干,就坐在座位上隨手整著桌面上的雜物。

關柳收拾完書包,猶豫了一下,往林霽的方向走了兩步,問道:「林霽你還不回家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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