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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凌戈穿着一件颇为土气的红格子布外套，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，看见他走过来，原先一脸忧伤的她似乎重整了一下自己的士气。

  &1dquo;凌戈。你来啦。”他走到她面前，先跟她打招呼。

  &1dquo;东西我带来了。”她平淡地说，从包里取出一叠复印件交给他，然后干巴巴地问道，&1dquo;我的账本呢？”

  &1dquo;在车里。”他说着便快步走到她前面，她马上跟了上来。

  他们一起走到马路对面，他的车就停在那里的一小块空地上。他拉开车门，从里面的包里掏出小账本递给她。

  她伸手去接的时候，他本想顺势握住她的手，但忍住了。他不想做没有意义的事。

  &1dquo;睡袋在后车厢，体积很大，我帮你送回去吧。”他说。

  &1dquo;不用了，我自己拿。”她低声说。

  他注视了她一会儿，静静地说：&1dquo;凌戈，我送你回去只是因为我体谅你是个女性，并不代表我对你有特别优待，如果你是我的女同事，我也会这么做。我记得我们已经绝交了，我记得的。我记性很好。”

  凌戈抬头看看他，作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。

  &1dquo;那好吧。”她说。

  在车上，两人起初都一言不。后来还是简东平打破了沉默。

  &1dquo;你给我的是苏志文那案子的资料？”他明知故问。

  &1dquo;是的。我自己也复印了一份。”她不看他，一副坚决要跟他划清界限的表情。

  &1dquo;我可能明天或后天要出门。”他静静地说。

  &1dquo;是吗？”她立刻别过头来看着他，&1dquo;这次又要去哪里？”

  &1dquo;我要去一次周谨的故乡。”他道。

  她注视着他的侧面憋了一会儿没说话。简东平隐隐觉得她有意跟他同往，但她没说。

  &1dquo;我习惯独来独往。”他决定把话说在前头。

  &1dquo;噢。”她低声道，随后把头转了回去。今天没扎辫子，长飘飘，神情有些黯然的小肉圆看上去倒还颇有几分女人味。

  &1dquo;凌戈，我们谈谈吧。”他道。

  她不答话。

  &1dquo;你真的想跟我绝交吗？”他问道。

  &1dquo;对啊，我昨晚已经说过了。”她用一种很欢快的语调说话。

  &1dquo;我昨天晚上回去差点出车祸。”

  她吃了一惊，马上回头看着他，&1dquo;简东平，你没事吧？对不起，我应该在你没开车的时候说这事。不过，我以为你很潇洒的呢，你不会骗我吧？你真的差点出车祸？”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，好像在寻找受伤的位置。

  她关切的语调让他感到舒心。他的脑子里忽然产生一个的想法，但他现在还需要点时间来考虑，至少需要15分钟，所以他决定到她家后再跟她详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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