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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德默特心中有一大堆想法，可是当他对伊拉·杰林斯基礼貌地问话时，他不得不对自己承认那也许只是瞎猜胡扯。

  &1dquo;杰林斯基小姐，我想问你一件事情，食物是不是食品店筹备的？”

  &1dquo;是的。”

  &1dquo;为什么特别选定那家商店？”

  &1dquo;我不知道，”伊拉说，&1dquo;路德先生认为从当地找比从伦敦找要方便得多。这件事在我们看来实在微不足道。”

  &1dquo;确实。”他注意到她站在一旁低头微皱着眉头，那额头圆滑、双颊坚投，嘴唇充满严厉和需求，身材很具挑逗性，至于眼神呢？看着那双眼，他微微感到惊异，原来眼眶己红润，难道她哭过？

  &1dquo;你感冒了。”他说。

  &1dquo;不是感冒，而是花粉热，那是一种过敏症，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得这种病。”

  这时传来一阵铃响，伊拉·杰林斯基走过去接，她放下听筒后说：&1dquo;玛丽娜可以见你了。”

  玛丽娜·格雷在楼下的一间房子里接见德默特。玛丽娜半陷在沙里，精神饱满，虽然脸上脂粉不施，却看不出她实际年龄。那优美的下颚、海绿色的双眼，弯弯的眉毛略带修饰，还有那热情而甜美的微笑，这一切都含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魅力。她说：&1dquo;是克列达督察吗？请原谅我的失礼。经过这件可怕的事情后我已身心崩溃了。”

  &1dquo;你会感到难过，”他说，&1dquo;这是很自然的事。”

  她瞧着他一会儿，说，&1dquo;你的理解力很不错，我是个胆小鬼，有人想谋杀我，可是我不想死。”

  &1dquo;为什么你会认为有人想谋杀你呢？”

  她不禁瞪大眼睛。&1dquo;因为是我的杯子，我的酒被下毒的。只是阴错阳差，那个可怜、愚蠢的女人变成了替死鬼，这是多可怕，多悲惨。此外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&1dquo;怎么样？格雷小姐？”

  她似乎想说些什么，又不太肯定要说什么。

  &1dquo;你有其他理由相信真正要谋杀的是你吗？”

  她点点头。

  &1dquo;格雷小姐，什么理由呢？”

  她停了一下才说：&1dquo;杰逊告诉我，我应该把所有事情告诉你。”

  &1dquo;你曾对他吐露秘密？”

  &1dquo;是的&he11ip;&he11ip;起先我不打算这样做，可是吉尔克思医生告诉我应该如此。”

  &1dquo;格雷小姐，你还没有告诉我，为什么你认为有人要杀你。”

  她默不作声，过了一会儿，突然伸手取皮包打开它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，上面有一行打字机打的句子：

  别以为下次逃得过。

  德默特立刻问道：&1dquo;你什么时候拿到的？”

  &1dquo;我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它放在梳妆台上。”

  &1dquo;这样说来是这屋子里的人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&1dquo;未必。也有可能别人从阳台的窗户爬进来。我想他们的目的是想恐吓我，不过事实上没有，我只感到生气，因此请你过来谈谈。”

  德默特笑一笑。&1dquo;很可能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放的。象这一类的纸你第一次收到？”

  玛丽娜不知该说些么，过了不久才说，&1dquo;不，不是。”

  &1dquo;你能不能再说说其他的？”

  &1dquo;三个礼拜前我们刚搬来这里时，有过一张便条纸，没有用打字的，用大写字母写着&1squo;准备临终’，”她笑一笑，那笑声含着一点歇斯底里，&1dquo;这之后，总是接到那些恐吓和稀奇古怪的字条，我想可能是出于宗教的观点，有人对女演员起反感，拿到后我把它撕碎丢在字纸篓里。”

  &1dquo;格雷小姐，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任何人？”

  玛丽娜摇摇头、&1dquo;不，我一句话也没对别人提起。我觉得那是乱开玩笑，不然就是一些宗教的怪诞反对演戏或这类的事情。”

  &1dquo;以后还有没有再收到？”

  &1dquo;有。宴会当天，一位园丁又拿一张给我，他说有人留一张纸条给我，问我要不要回话，当时我以为和安排见面有关，结果打开来看，上面写着&1squo;今天是你的未日’。我把它揉掉说，&1squo;没有什么回话。’然后我问那个园丁是谁交给他的。他说是个骑脚踏车、戴眼镜的男人。对这种事你有什么办法？我觉得再荒唐不过了。我没想——当时我没想什么，只认为那纯粹是恐吓”。

  &1dquo;格雷小姐，那张纸条现在在那里？”

  &1dquo;不晓得。那时我穿一件意大利丝质外套，我想我把它揉掉后放在口袋里。不过现在不在这里，可能掉了。”

  &1dquo;格雷小姐，你一点都不知道是准写的？或是谁唆使的？即使到现在还不知道？”

  她瞪大了眼睛，那神情含着无知和疑惑。

  &1dquo;我怎能说？叫我怎么说？”

  &1dquo;格雷小姐，我想你心里很清楚。”

  &1dquo;没有，告诉你，我一点都不清楚。”

  &1dquo;你是个名人，”德默特说，&1dquo;你获得很大成功，不管在职业上或是个人生活上都是，多少男人爱上你，想跟你结婚，还有多少女人嫉妒你。男人急于得到你的垂青却被你拒绝。虽然范围很广，但你多少总知道可能是谁写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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