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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1dquo;什么时候的班机?”
&1dquo;星期三傍晚的联合航空,我要先去纽约。”
&1dquo;我会去送行。”
&1dquo;不必了。有人送行,我会很难过。”
&1dquo;那我更要去了。”我笑着说。不让成濑露出难过的神情,总觉得不甘心。
&1dquo;那么,到时候我们喝杯最后的咖啡吧。”成濑笑着挂断电话。
终于要和耀子的Bm道别了。我心想,至少最后该把它弄得漂漂亮亮的。
我带着抹布和纸袋下楼,把放在车内不同地方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在座位上。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得出乎我意料,有地图、口香糖、毛巾、垃圾、纸巾、停车场缴费收据、当抹布用的破T恤、可乐空罐等等。
我把这些东西整理好放入纸袋,又从后车厢拿出耀子的伞和黑色皮鞋。cd音响是六片装,cd唱盘还留在音响内,空盒全部叠好放在后座上——是在调查车子时,爱整洁的成濑帮忙整理好的。
cd有一半是耀子的,一半是我的。我心想,耀子的cd就送给辛西雅好了。辛西雅曾要我借她cd以便拷贝到录音带上,但我尚未借她。
我一一对照空盒,将cd唱盘收好时,现&1dquo;艾瑞克·克莱普顿(erinet)专辑”的盒内似乎放着什么东西,打开一看,是用黑手帕包住的3。5寸磁碟片,我的手颤抖了。
盒子外侧的封面图片保持原状,只是将里面的塑胶垫拿掉,所以单看外表并不知道里面有磁碟片。
是耀子将磁碟片藏在这里的,辛西雅她们目击的果然是活生生的耀子!写完原稿离开事务所后,耀子或许察觉有危险,为了想将磁碟片交给我保管,搭电梯来到我的房门前,结果被辛西雅她们看见了。
她转念一想,这样磁碟片也可能被现,连我也会有危险,所以又下楼,将磁碟片藏在这里&he11ip;&he11ip;
想一想,成濑也真可怜。
我高兴的笑出声来。成濑将这些cd空盒整齐的放在后座上,却未现里面的磁碟片,我还是赶快告诉他吧。
我慌忙回到房间,把磁碟片塞入手提包,带着耀子事务所的钥匙串,冲入车内,一方面为了告诉出前的成濑,另一方面也为了将耀子的磁碟片列印出来。
多日未到成濑汽车,令我惊讶的是,店名已经改为&1dquo;君岛auIo”。
展示间内的宾士高级车仍未售出,不过店内已照君岛的喜好改装得华丽刺眼,原本清爽干净的白色墙壁挂上好几帧大型的FI赛车海报,黑色高脚椅也变成绿色长毛绒椅。
&1dquo;有人在吗?”我说着走进去。
成濑和君岛正和一个男人交谈,似乎是业者。
&1dquo;嗨,你来了。”成濑朝我微笑打招呼。
君岛则是怕麻烦似的下巴点了两下。
&1dquo;现在正忙,请在那边坐一下。”成濑指着入口的椅子说。
成濑穿着和初次见面时同样的服装:黑色宽松衬衫、牛仔裤。突然,我回想起他站在我住处玄关时的情景&he11ip;&he11ip;那已经快成为令人怀念的回忆了。
成濑继续和对方讨论,脸色凝重的在纸上写些什么,君岛则在成濑和业者间不停的敲打电子计算机。他身穿亮蓝色西装,白领下翻的T恤,同样戴着粗大的金项链。
成濑不时瞥向这边,但问题似乎很难谈拢。此外,还有好几个约好的客人正在等待。
&1dquo;如果你们正在忙,我稍后再来。”
我虽然很希望将磁碟片的事告诉成濑,却也无可奈何,心想何不先去耀子的事务所将磁碟片列印出来,然后再过来一趟。
听到我的声音,背对我的业者回头,很客气的向我点头。是以前曾在成濑的房间检查零组件的戴耳环男人,今天穿黑色西装,看起来精神抖擞,似乎仍记得我。
&1dquo;不,那不好意思,请喝杯咖啡。”成濑以右手做出致歉的手势。
&1dquo;没关系,我会留下车子。”
&1dquo;是吗?对不起。”成濑起身,走到我身旁,&1dquo;想不到如此仓促分手。”
&1dquo;不,我会到机场送行。”
&1dquo;那可难讲了。”成濑浮现不相信的表情,笑着伸出右手。
我伸出手,他用大而暖和的手掌包住我。
君岛以混浊的眼眸望着我们。
&1dquo;那么,我失陪了。”我说。
走出已成为君岛所有的店时,我开过来的耀子的车已经不在,似乎已被员工送到后面的工厂了。我连向耀子的Bm道别的机会都没有。
我回头望向店内。成濑没有朝这边看,嘴里叼着万宝路淡烟,露出洁白的牙齿,正在谈笑。我悄悄从外面的楼梯上到成濑的房间,门未锁,我在里面待了半晌,但成濑并未上来。
之后我走出房间,下楼,急着去将磁碟片列印出来。
第十四章
成濑披着我曾经看过的深蓝色夹克,正在办理登机手续,他好像是坐商务舱。
&1dquo;成濑先生。”我叫他。
成濑吃惊的抬起脸,现是我,微黑的脸上绽开笑容:&1dquo;你真的来了?前天很抱歉。”
&1dquo;没关系。只是,我曾在二楼等你。”我告白道。
成濑吃惊的眉毛上挑,然后凝视我,似乎在确认我真正的意思:&1dquo;那真的很遗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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