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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最多qíng的无qíng
典藏部和流通部的同事聚餐，大家一块去吃火锅，热热闹闹围了一桌。祁善听身边的老大姐抱怨现在的图书质量太差，她不住地点头，手里搅着调料。
坐在另一边的展菲忽然用手肘顶了顶祁善，她的手机也挪到了祁善的大腿上，努了努嘴，示意祁善看上面的内容。
祁善低头，那是本地知名网站的一则娱乐闻，大致意思是女星晏亭回原籍探亲之余不忘夜店买醉，深夜与男子姿态亲密返回酒店。下面还配了四张图片，闻里的女主角寻常打扮，戴着黑框眼镜。第一张是她与男子相拥出了酒吧；第二张被拍到他俩上了同一辆车，勉qiang可以看出是朱燕婷坐在副驾驶座；第三张和第四张分别是两人前后脚进入酒店大堂的背影。拍照的距离不近，只有第一张照片较为清晰地拍到了男人的半张脸，后面的几张只能从身材和衣着上证明是同一个人。
&1dquo;像不像？”展菲趁老大姐去涮rou，用唇语对祁善说。
祁善用手指轻轻滑动手机屏幕，那几张照片jiao替着出现在眼前。这只不过是习惯xing的动作，就算是最模糊的第四张背影她都能一眼看出是他。那是熟悉如身体肤的人，他走路的姿态，用左手中指钩住车钥匙的习惯，身上那件纯色白T恤是她妈妈买的，他两件，祁善爸爸两件，化成灰也不会认错。更何况他们走出来的酒吧显然是隆兄开的店，那辆车牌被打了马赛克的g5oo也是周瓒最近常开的，车头挂的沉香平安牌是祁善亲手打的络子。
有男同事高声说了个段子，换来大家一阵哄笑。祁善也被逗乐了，在如热锅沸腾的喧哗与蒸腾的白汽中抿着嘴笑。她把手机还给展菲，点头&1dquo;嗯”了一声。
这表示她知道了，是他。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？他的前n任和数不清的暧昧对象应该都能认得出来。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出奇的事，只不过女方的身份正好比较引人关注。
&1dquo;三线女演员，有什么了不起？指不定是哪个饭局上认识的。”展菲鄙夷道，&1dquo;我看过这个晏亭没整容以前的照片，一脸刻薄相，还比不上你呢。”
&1dquo;她以前就很漂亮。”祁善不让展菲胡说八道，她过去也比不上朱燕婷，遑论现在，&1dquo;她是周瓒第一个女朋友。”
聚餐结束祁善没有去第二场，她自己打车回家。子歉最近惹上了麻烦事，他竟然在公司停车场附近把阿珑给刮蹭倒地。阿珑已经住院一周了，听说腿上伤得不轻，为这事老秦对周启秀了脾气，子歉难辞其咎，这几天下了班都得去医院看阿珑。
虽然见不了面，但子歉几乎每晚都会给祁善打个电话，两人说说一天里遇到的事。子歉心中郁结，也怕祁善多心，祁善反而要开解他，事有轻重缓急，让他先解决当前的难题，毕竟阿珑实实在在地因他伤了皮rou。
这几天祁善心里想的是自己究竟要不要去看望阿珑。她们也算点头之jiao，阿珑一口一个&1dquo;祁善姐”地叫着，她受伤是子歉的责任，祁善又是子歉公开的女朋友，于qíng于理该去露个面。可祁善本能地意识到阿珑未必愿意见到自己，她最近对子歉的热qíng祁善焉能不知？要说一点不介意也不可能，只是对方卧病在netg，祁善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下示威之嫌。
为这事祁善征询过子歉的意思，子歉沉吟后，说尊重祁善的想法，她来不来都可以。祁善无奈，她和子歉都是心思太重的人，思虑过多，主意拿得谨慎反成了障碍。要是以前祁善宁可听听周瓒的意思，他会说很多不好听的话，但最后势必会给出一个立场。只是她现在和周瓒哪里还能平心静气地jiao流，那天他走后两人再无联络，恐怕都做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。
周瓒是下午现自己上了闻的，他醒来时朱燕婷敷着面膜在看大图，现他坐起来，将电脑屏幕转向他，脸上似笑似嗔，&1dquo;你害死我了，还忙坏了壮壮。”
壮壮是朱燕婷那个长得像小jī仔一样的经纪人。周瓒靠在netg头，捋着头看她说的东西。过了一会笑道：&1dquo;谁害谁，我让你喝那么多？说是陪我解闷，光看到你和隆兄对灌了。”
他们都没想到凌晨两点多还有人偷拍。周瓒散漫地下netg，&1dquo;这证明你红了，最近不是有剧要上？不用给我宣传费。”
&1dquo;想得美！”他进了洗手间，朱燕婷倚在关闭的玻璃门上，问，&1dquo;你难道一点也不怕被人认出来？”
周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，&1dquo;我怕谁？最多老头子骂两句，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&1dquo;祁善呢？”朱燕婷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&1dquo;她？跟她有什么关系？”周瓒话里听不出qíng绪，&1dquo;在她眼里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&1dquo;我当年说过你们成不了，果然没说错！成不了才好。你们不是连对方身上有几根毫毛都知道吗？偏偏最要紧的心事成了糊涂账，想想就好笑。”
&1dquo;风凉话谁不会说？”
朱燕婷涂了深色甲油的手指勾画玻璃门上的几何纹路，&1dquo;真心话也有——你昨晚上问我女人是怎么想的。女人天真犯傻也看年纪，你以为什么时候都能哄得人团团转。她最想听你说那个字的时候你尽装傻。再合胃口的饭菜能看不能动，她去别的地方填饱肚子，你现在又非要喂她吃下去，对不起，味道馊了。换我也不信，只是她比我心狠，说不吃就不吃！”
&1dquo;你落井下石，还不够狠？”周瓒开门，一脸湿漉漉的。
&1dquo;昨晚上我没有说梦话吧？”朱燕婷按压着脸上的面膜。
&1dquo;怎么没说？”在朱燕婷的追问声里，周瓒促狭道，&1dquo;你哭着喊着说要嫁给我，这怎么办！”
他满脸是不正经的笑，还以为朱燕婷会呸他，没想到她只是对他瞟来一眼，平淡道：&1dquo;哦，那你娶吗？”
周瓒一愣，手随即搭在朱燕婷肩上，&1dquo;好啊，那我们这就去找壮壮结婚声明，让我再沾沾你的光。”
&1dquo;屁话！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做，才说得痛快。”他的手上还带着水珠，蹭湿了朱燕婷的真丝睡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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