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节(第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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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也跟着逃下去。
楼下混乱至极,外面的人不断涌入进来,客人们急忙从大堂后门逃走。门很窄,地面湿漉漉,到处是血、鱼鳞等物,有人踩滑摔倒在地,紧跟在后面的人也被绊倒,其他人仍不停往外挤,被绊倒的人越来越多,门也越来越窄。
温萦喝下药有些难受,被周围几只手臂推攘,一时脑子恍惚,被推进了拥挤的人群中,身后一下子被人填满,中间的人都挤在一起,不停地挤,不停地绞,像打了一个死结,门口拥堵得几乎看不见光。
胸被压得喘不过气,手臂被萧椯死命拖拉得青白。
金属锁链撞击她周身,哐,哐,哐,整座酒楼也在震,她感受不到痛,只觉得无法呼吸,眼前泛起灰白的光。
“用力!”
萧椯好似在嘶喊。
哐,哐。。。原本被木栓拦住的旁边两扇门,被撞翻在地,人群如泥石流倾滑而出,继续呈现一个死结状态。
有个高大的人影用力提拽出她,阳光下脸板正得像真正的阎罗,比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清肃威严,转手她被一同使力的萧椯接过。
同时间,好些人被穿锁链的人扒拉出来。那个高大身影在身旁老者的不耐催促下,一同朝小巷外快步离去,两人头上都戴着冠冕,宝石在阳光下熠耀生光,闪得让人睁不开眼。
通往夏城的广场,金吾卫巡逻如常,并未因突发情况加派人手。贵族们乘坐自己的马车,脸也不曾露,只让仆人在窗前晃过官牌,策马扬长而去。
普通官吏在广场排着长队,十分激动地讨论刚才发生的事,展示自己被油烫的袖子,被人踩过的靴子,有序坐上马车。
今日负责运送案宗的是杜管事,他是萧伯父指派给椯的,见着温萦有些惊讶,帮忙把她藏在卷宗底下。萧椯没有新的官服,只能目送他们进去。“等我!”
他强调,递上怀里被压扁的点心。
察院很是冷清,御史们都去上朝,其他官吏聚集在大厅开晨会,讨论防范走水事宜。院子间的过道,一个行人也没有。
温萦仍有些恍惚,许久喝药没这么大反应,体内像有无数只蚂蚁咬,情绪起伏得厉害,勉强支撑着,从窗户翻摔进偏厅里。
爬到自己位置上,坐了好一会儿,才恢复意识。偏厅很冷,呼吐出来皆是寒气。她手颤抖着研墨,抄写了一页卷宗,接着趴在上面,使自己脸庞沾染墨痕。
等辜鞠他们进来时,她伸了一个懒腰,露出欣喜神色,对方凝重神色则是松了一口气,看来昨晚让他们担心了。
“你该不是在这里睡了一宿?”
三人围在她几案前。
温萦摇了摇头,连声哀怨,说话声音是哑的,璩欢拍了拍背,让她慢慢说。“昨晚茅房那味实在太冲,我怕睡觉熏着你们,就去茶水间烧壶热水烫脚,许是炭火太暖和,不知不觉就趴在案上睡着,清晨被一股冷风吹醒,我看宿舍大门是关着的,就过来偏厅了。”
“这么冷的天,你可别患上风寒。”
辜鞠说。
“我们还以为你是跟郑副使离开。”
谷舫大为松了一口气。
“昨晚郑副使来找过你,我们说你去梳洗换衣,他就走了。”
辜鞠继续说。
“是么?”
温萦心提了起来,表情仍旧淡定,接过璩欢递过来的茶叶蛋,尚且还有余温。“阿嚏,阿嚏,阿嚏。。。”
转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“脸色白成这样,不如回宿舍睡会儿?”
辜鞠说。
“算了,这样就完不成抄写。”
温萦提起笔看案宗上的字,恍惚好一阵才下笔。
璩欢直接抢过宣纸,嫌弃道:“这字写得跟狗爬似的,司丞看到定会退回。”
三人连拉带拖,把她送出偏厅。“放心,我们帮你抄,安心去睡。”
外面的人多起来,都是从饭堂过来誊抄案宗的举人。官员的房间门还是关着,阳光投洒在过道上,仍旧照不穿深处的幽暗。
她想到昨晚那具女尸,红绮、萝萏、王郎。。。。。。连环凶杀案,她猜得七七八八,只是关键的地方尚有些谜团,若能赶在不久后的瑶经大会上公布真相,或许是最好接近魏达谙的法子。
宫里的钟声敲响,朝会结束。在大厅聚集的官吏们,还要等御史回来嘱咐几句话才能散会。
趁着周围人不注意,温萦又悄然溜去案馆。
“你是谁,干什么的?”
察院护卫在案馆附近大声嚷嚷。郑祈正带着人在湖边搜寻弹珠,昨晚三盏孔明灯相继失火,是有人潜伏在舟上故意射落。
只可惜让凶手泅水逃了。卫总管总笑话他冲动,看事只看表面,每次都让凶手逃走。这次他一定要证明给干爹看,他绝对能逮住凶手。
听见声音,转头发现护卫拦住的人是“甄圆”
她脸色苍白如纸,整个人都在颤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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